祝寓菊將車停在起跑線上,帶著頭盔瞧不清神情。
這是,她出事以來第一次坐在賽車上,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。
一點五十分,尚寒還冇有過來。
祝寓菊打開手機,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合照上熟悉的許戰勝。
最後,又打開了訊息介麵,忍不住發了一句:“如果這次比賽贏了,我們能麵對麵坐著好好聊一聊嗎?”
然而訊息剛發出,她就看到一個紅色的感歎號。
許戰勝將她拉黑了……
這一刻,祝寓菊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。
她覺得自己這三年的委屈難受在這一刻再也壓不住,她一條條的編輯著簡訊過去。
反正,她想許戰勝也看不到了。
第一條簡訊:“尚寒在你的車裡動了手腳,我昨晚上檢查了一夜,都冇有檢查出來。我隱約覺得這件事和三年前很像,所以騙了你比賽時間。”
第二條: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覺得造成你父母去世的原因是因為我,但這次我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第三條:“我不奢望你能解開心底的結,隻希望這次比賽後,你能夠不要再揹負那麼重的壓力。最後祝你和俞穗白頭偕老,永遠幸福……”
所有的資訊發過去,祝寓菊隻覺長時間壓在自己心底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了下來。
而這時,兩點已到。
尚寒帶著一些人走過來,以為裡麵是許戰勝,敲了敲車窗。
“這麼迫不及待就來送死了!”
祝寓菊怕尚寒發現車裡的人是自己,隻能沉默發動引擎,催促他趕快開始。
尚寒見狀,眼底閃過一絲陰冷,轉身也上了車。
賽道兩旁的圍護欄外站著的是許戰勝車隊的人和一些看客。
隨著裁判旗落,兩輛車不分先後飛馳出去。
……
另一邊。
許戰勝一個人坐在韓家老宅,看著周圍空蕩的一切,隻覺窒息。
他目光落向一旁的手機,忍不住拿過,視線定在了祝寓菊那句話上。
最後,他還是將人拉出了黑名單。
於此同時,一條又一條簡訊接連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許戰勝眸色一震,拿過外套,衝出門。
等他趕到賽場時,才發現比賽已經開始。
他遠遠就看到,有人開著自己的車,正在賽場上和尚寒比賽。
壓車頭、快速過彎、一個漂亮的漂移,每個動作,都是那麼熟悉。
——祝寓菊!
三年來,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再次比賽,竟然和三年前水平一樣。
觀眾席上,滿是驚呼喝彩。
而許戰勝卻說不出什麼感覺,他想著祝寓菊給自己發的簡訊,心裡莫名很慌。
遠處,俞穗看到了他。
“見鄞,你怎麼在這兒?那車上的人是?”
“祝寓菊。”許戰勝回。
一時間,四周的人滿是震驚。
他們都冇想到祝寓菊腿出了事,竟然還能和尚寒比賽,並且超過他。
原本他們看祝寓菊的視線從同情鄙夷,漸漸變成了敬佩。
車內,祝寓菊並不知道場外發生了什麼。
她剛纔為了阻止尚寒超車,跛腿用力踩油門泛起劇烈的疼痛,此刻臉色一片蒼白。
眼看著終點就在前方,祝寓菊死死咬著下唇,保持清醒。
銀灰色的賽車眼看就要衝過賽點。
然而就在這時,祝寓菊後麵的尚寒突然加大油門朝著她直衝而來。
“轟!”得一聲巨響。
兩車賽車撞在了一起,祝寓菊的車被直接撞出賽道!
祝寓菊冇想到尚寒會這麼喪心病狂,她踩刹車,可不知為何,卻怎麼都冇有反應。
這樣熟悉的場景讓祝寓菊恍如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場車禍,當時的情形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。
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一起,可她現在卻無力再做什麼了……
“砰——!”得一聲,她的賽車衝破了防護欄,朝著斷裂的山崖處滾動而去。
觀眾席上,許戰勝看著這一幕,臉色驟變。
“祝寓菊!不要!”
許戰勝不顧一切朝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!
可祝寓菊和車,還是在他的眼前衝出了山路,墜下懸崖——!
第十一章懸崖底
許戰勝朝著那個方向奔去。
就在這時,被俞穗緊緊攥著胳膊: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許戰勝卻一把將她的手腕甩開,俞穗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穩住。
她的眼底劃過一絲憤恨。
俞穗穩住了身子依然死死地拉著許戰勝:“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
許戰勝冷凝著一張臉:“讓開。”
俞穗深吸一口氣道:“你不是應該在賽場上嗎?那車上的人是誰?”
許戰勝冇有解釋,徑直衝破了俞穗的攔截,朝著懸崖衝去。
俞穗的眼眸晦暗不清,她的臉上閃過嫉恨。
祝寓菊上場一踩油門,她就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。
可直到現在,許戰勝的心裡一直有著祝寓菊!她根本冇有機會!
她就無法相信,她一個活生生的人,居然比不過一個瘸子!
許戰勝衝過了跑道,懸崖邊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,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。
“真想看看,那樣流暢的動作是誰做出來了,真是可惜。”
保安此刻正拉著警戒線,裁判衝著許戰勝舉起了旗子。
懸崖邊寒風陣陣,冷風颳在整個山穀,發出呼呼的風聲。
許戰勝跨過了警戒線,朝著懸崖邊而去。
他朝著懸崖下望去,斷崖之下深不見底。
“不!”
許戰勝嘶吼著,“不會的……”
他的心此刻猶如被被利劍穿心,心痛得不能自已。
他的目光落在空落落的懸崖,旁邊還聽著他的那輛賽車,可剛剛坐在上麵的人卻已經……
許戰勝想著祝寓菊那條已經跛了的腿,
“底下的人是你什麼人?!不要過去!”裁判的聲音令許戰勝回過神。
許戰勝張了張唇,可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。
是啊,他現在是祝寓菊的什麼人呢?他們已經分手了……
殪崋俞穗趕了過來一把拉住許戰勝:“不要過去!”
俞穗目光瞥了一眼懸崖而又很快移開了。
她的唇角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,這麼深的懸崖,祝寓菊定無生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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